第140章 首辅又有何惧?(1 / 2)
陈砚心中不由感慨,到底是把持朝政多年的首辅,一出手就将他的退路都堵死了。
不,不止他的退路,还有清流一派的退路。
焦志行现在还在贡院关着,刘守任更是把儿子都折进去了还没脱身。
如此大局只要动手,终归会留下蛛丝马迹,细查之下或许能牵出幕后主使。
那位自尽的官员怕就是首辅大人为自己打的补丁。
“下午为师陪你去顺天府报案。”
杨夫子郑重道。
陈砚抬头看向杨夫子,颇有些无奈:“夫子若跟学生一同前往,怕是也要被清流记恨上,还是学生一人前往吧。”
杨夫子摆摆手,脸上尽是坦然:“得罪也就得罪了,我孤身一人,无非丧命,夫子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,已活得够久了。”
再低头,看向陈砚与周既白,面露不忍:“你们二人还年轻,实在不该陷入如此困境,只盼望此关能过。”
虽是这般说,杨夫子心头始终攒着一股郁气。
昨晚一事他是心惊肉跳,和陈砚一番闲谈,得知陈砚的猜想,心中更是惶惶。
首辅布局,无论阿砚如何选,都是往绝路上走,区别不过是走得快还是走得慢。
他身为二人的夫子,实在想为二人叫屈。
他们二人可谓少年英才,才学品行皆是上乘,一路走来实在不易。
二人无论严寒酷暑,皆是一心向学,那番刻苦连他这位夫子都熬不住,二人却硬生生熬了过来,实在不该承受如此多磨难。
周既白也道:“我也陪阿砚一同前往,我就不信那些人敢青天白日在大街上行凶。”
陈砚虽早已猜到二人会陪着他,此时真切听到二人所言,心中依旧极感动。
这份情谊世间难寻,陈砚不忍再推辞,当即点了头:“好,咱们一同前往,不过应天府护不住我,想要寻求保护,就要找能与徐鸿渐抗衡者。”
“清流领袖还在贡院关着,哪里有人能和徐鸿渐抗衡?”
周既白无奈。
杨夫子眸光一亮,整个人呼吸有些急促:“你是说圣上?”
陈砚重重一点头:“对!”
应天府虽是管京城诸事,在无权无势的人面前已是极有权势,可在徐鸿渐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。
何况人家凭什么要为了他去得罪徐门或清流?
凭借一身孤勇?
能在京城坐稳应天府的人,必是长袖善舞之辈,绝不会自寻死路。
指望他的保护,无异于痴人说梦,陈砚自认自己还没那般天真。
陈砚将自己心中所想与他们说了:“此案已十分明了,陛下却迟迟不结案,怕也知有内情,并不想被徐鸿渐裹挟着削弱清流。”
“这些都是推测,若对了倒还好,一旦想岔了,那就真要陷入绝境了。”
杨夫子一颗心始终不踏实。
他虽也觉得陈砚此番猜想能自圆其说,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些玄。
仅凭流露出来的那么些消息,怎么就能保证自己猜想是对的?
陈砚倒是无所畏惧:“除此之外,我们也没别的路走,只能赌一把了。”
杨夫子思索片刻,无奈摇头:“为师也想不出其他办法,就依你之言赌一回。”
无非是陪着玩命。
这一夜,陈砚睡的是陈老虎的炕,陈老虎打地铺。
一直到半夜,陈老虎的鼾声都没响起来。
陈砚翻身,就见陈老虎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他。
陈砚本就睡不着,这下更是彻底醒了神,当即道:“你睡吧,我睡不着,正好守夜。”
陈老虎挠挠头:“那我睡了,有事喊我?”
待陈砚应了声,陈老虎双眼一闭,震天的鼾声随之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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