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真相（2 / 2）

那里已经没有脸了。

眼眶处是两个燃烧着永恒之火裂口，其中……

却再无一丝对于人类的慈爱。

在他的头顶，亿万条信仰之丝从全人类的意识中抽离，

编织成璀璨而冰冷的神性冠冕。

每一缕光芒都曾属于一个凡人的灵魂，如今却成为其神格的奠基。

他窃取了全人类的灵魂，只为铸就自己的神格！

只为追求永恒的不朽。

而在其的王座之下，是崩塌的帝国。

银河在燃烧，星炬被熄灭。

阿斯塔特的军团们，在自相残杀中化为尸骸。

凡人被碾碎在神战的余波中。

而银河，彻底沦为了混沌与暴政的战场。

在更远处……

某种更加庞大而饥饿的存在，正缓缓苏醒……

他看到了……

看到了过去与未来。

战帅的灵魂在愤怒中震颤！！！

然而，更多的画面接踵而至。

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兄弟们未来的命运。

圣吉列斯被钉在恐惧之眼的尖塔上流血千年。

罗嘉在堡垒里啃食自己的手臂。

多恩的残躯被砌进帝国暗墙……

而在一切的尽头……

帝皇，高踞于累累骸骨堆砌而成的黄金王座上。

他冷漠地注视着子嗣的死亡。

他冷漠地注视着人类的毁灭。

所有人类、整个银河、一切的一切……

都不过只是其登神的阶梯！

都不过是其为达到不朽，而献祭的灵魂！

……

他的视野再次扭曲，混沌的涟漪荡开。

一道缝隙出现在荷鲁斯的眼前，他迈步踏入。

来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地点。

泰拉皇宫深处的地下圣所。

昏暗的光芒在二十个培养舱表面浮动。

那里面蜷缩着胚胎般的形体……

那是他和他的兄弟们。

那是尚未苏醒的原体，尚未被命运涂抹的雏形。

尚未成为那丑恶存在的工具。

空气中响起了低语，像是亿万亡魂的呓语，

又像是未来燃烧的余烬。

他再次看到了洛嘉的疯狂、圣吉列斯的陨落、安格隆在血泊中狂笑……

他也看到了自己。

站在尸骸遍地的皇宫中，手中是无尽的鲜血……

他再也不能忍受……

于是，燃烧的愤怒驱使他向前。

第一个培养舱被破坏。

他喘息着，踉跄着走向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

舱体接连破碎，婴孩与金属碎片翻卷在混沌的涡流中。

风暴咆哮着涌入圣所。

将原体们吹散至银河各个角落……

命运也就此改写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