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428玉影翩跹入江湖冰心误惹情丝乱(2 / 2)
“楚红绡!”邀月接住瘫软的身躯,明玉功的寒气竟无法止住她汹涌的伤口。宇文成都还要追击,却见邀月怀中突然腾起万丈冰芒,整座小巷瞬间被冰雪吞噬。
他勉强举镗抵挡,却听见冰层下传来令人心悸的低语:“移花宫的人,也敢动?”待冰雾散尽,巷中只剩碎裂的砖瓦和两道远去的身影。
楚红绡倚在邀月怀中,望着她因过度运功而几近透明的侧脸,突然轻笑出声:“公子可知,你发怒的样子……比江都的烟花还好看。”
邀月一怔,低头见她染血的指尖正轻触自己泛着冰蓝的肌肤,突然想起在移花宫,从没人敢这般逾矩。江都城外,残阳如血。邀月将楚红绡安置在马背上,望着这座曾承载希望的城池,玉笛无意识地敲击马鞍。楚红绡虚弱地扯住她衣袖:“公子要去哪?”
“回移花宫。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取出,“我要让这天下知道,敢伤我身边的人……”
她顿了顿,低头看见楚红绡期待的眼神,破天荒放缓语气,“也包括你。”马蹄声渐远,宇文成都抚着镗上的冰痕,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:“有意思……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而此时的江都皇宫,隋炀帝望着西北方向的天际,喃喃道:“李卿家这一去,朕不知何时才能再观那惊世武艺,但愿我的好儿能够在李家过上幸福的生活……”
江都的夜色浓稠如墨,邀月抱着昏迷的楚红绡寻至城西破庙。蛛网在梁柱间轻颤,她将人安置在积尘的草席上,指尖凝起一缕冰蓝真气,正要为其止血,忽听得庙外传来细微的衣袂破空声。
“阁下既已跟了三条街,”她头也不回,声音清冷如古井寒波,“何不进来一见?”话音未落,檐角跃下七名黑衣杀手,手中淬毒短刃泛着幽绿光芒。
为首者阴笑一声:“移花宫的明玉功果然名不虚传,不过今夜,姑娘怕是要……”
“聒噪。”邀月玉指轻弹,一道冰棱破空而出,直取那人咽喉。其余杀手见状蜂拥而上,短刃带起的腥风却在触及她周身三尺时,被一股无形吸力牵引得偏移方向。
“移花接玉”神功牵引间,广袖舒展,杀手们的兵器竟纷纷调转,自相残杀。鲜血溅上斑驳的墙壁,她却似未见,只专注为楚红绡输送真气。
待最后一名杀手倒地气绝,庙外突然响起鼓掌声。宇文成都踏着满地尸骸走来,镏金镗重重杵地,震得碎砖乱颤:“美人杀人的样子,倒比跳舞还好看。”
邀月缓缓起身,运功后的肌肤愈发透明,宛如被月光浸透的冰晶:“你若再纠缠,下一次,便不是受伤这么简单。”
宇文成都非但不退,反而逼近两步,铁甲缝隙渗出的热气与她周身寒意相撞,腾起阵阵白雾:“本将军偏要看看,是你的冰硬,还是我的镗利!”言罢镗影如黑云压城,直劈而下。邀月足尖点地,身形化作虚影,“明玉九重天”的冰龙与镗刃相撞,炸响惊雷般的轰鸣。
激战正酣,昏迷中的楚红绡突然发出微弱呻吟。邀月心神微乱,宇文成都趁机抓住破绽,镗尾横扫,重重击在她肩头。她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,嘴角溢出一缕血丝。
楚红绡强撑着起身,软剑直指宇文成都:“你……你这恶徒!”“红绡,莫动。”邀月抹去血迹,周身真气疯狂运转,整座破庙瞬间结满冰霜。
她的眼神愈发冰冷,仿佛回到移花宫中那个不问世事的宫主:“伤我可以,伤她……”话音未落,宇文成都只觉一股强大吸力传来,手中镏金镗竟不受控制地飞向对方。
就在此时,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入战场,袖中射出的暗器直奔楚红绡面门。邀月瞳孔骤缩,全然不顾宇文成都的攻势,飞身挡在楚红绡身前。
暗器入体的瞬间,她闷哼一声,冰蓝真气紊乱如潮,竟在周身凝成尖锐的冰刺。
“公子!”楚红绡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,泪水滴在她泛着冰蓝的肌肤上,“你为何……”邀月勉力抬手,指尖擦去她脸上泪痕,声音轻得几不可闻:“以前,我从未想过会有人为我流泪……如今既已有人在意,我自然也要护着。”
宇文成都望着相拥的两人,心中莫名烦躁,挥镗便要再攻。却见邀月怀中突然腾起万丈冰芒,整座破庙轰然倒塌。待烟尘散尽,哪里还有两人身影,唯有地上蜿蜒的血迹,在月光下泛着暗红。
江都城外的官道上,楚红绡背着昏迷的邀月踽踽独行。寒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,怀中的人愈发冰冷,却仍死死攥着她的衣角。“公子,你说过要带我回移花宫的……”
她哽咽着,泪水砸在邀月苍白的脸上,“你可不能食言……”而此时的江都城中,宇文成都望着手中残缺的镏金镗,嘴角勾起一抹狞笑:“有意思,咱们的账……迟早要算清。”
暗处,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那人望着西北方向,喃喃自语:“移花宫的人卷入江湖纷争,看来这天下,要更乱了……”
楚红绡背着邀月行至运河渡口,霜色浸透两人衣衫。
渡口木船皆已停航,唯余水面浮冰相互撞击,发出清越声响。
邀月忽而睁开眼,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然:“放我下来,取些碎冰。”楚红绡虽不明所以,仍依言从冰面敲下冰块。只见邀月玉掌覆上伤口,冰蓝真气注入碎冰,瞬间凝结成一枚晶莹剔透的冰针。
她眉头都未皱一下,便将冰针插入穴位止血,真气流转间,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薄霜。“莫怕,死不了。”她瞥向楚红绡苍白的脸,难得多解释一句。
忽闻对岸传来马蹄声,宇文成都的狂笑刺破夜空:“美人儿,逃得可真快!”他催马踏碎薄冰,镏金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楚红绡握紧软剑挡在邀月身前,却被她轻轻拨开:“你在一旁看着。”
邀月缓步踏入河心,水面瞬间冻结成冰。她运转明玉功,整个人仿若置身于寒雾之中,肌肤透明得近乎能看见血管里流转的冰蓝真气。
“宇文成都,你当真不知死活。”她的声音像是从极北之地飘来,不带丝毫温度。
镏金镗裹挟着千钧之力劈来,却在触及她衣袖时被一股漩涡般的吸力牵引。邀月施展“移花接玉”,身形如鬼魅般绕至宇文成都身后,玉掌拍出,寒气瞬间爬上他的铁甲。
宇文成都暴喝一声,强行震碎冰层,镗尾横扫,却见邀月足尖轻点,整个人化作万千冰蝶消散于夜空。“明玉幻影!”楚红绡惊呼出声。只见无数冰蝶在空中重组,邀月立于冰蝶中央,双手结印:“九重天阙,冰锁乾坤!”九条冰龙自天而降,所过之处,空气仿佛都被冻结。
宇文成都的坐骑受惊长嘶,前蹄陷入突然凝结的坚冰之中。就在此时,岸边树林中突然射出漫天毒箭。邀月眼中寒芒一闪,双掌推出,冰蓝真气化作巨网,将毒箭尽数冻结。
可箭雨实在太密,一支毒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,划出一道血痕。宇文成都趁机挥镗再攻,却见邀月突然摘下束发玉冠,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。
“你既找死,便成全你。”她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颤。全力运转的明玉功使她周身散发着刺目的光芒,整个人如同被冰封的女神。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终于抵近她咽喉,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,被一股强大的寒气反噬,镗刃竟开始龟裂。
楚红绡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,突然发现邀月的唇角溢出黑血——方才那支毒箭终究还是伤到了她。“公子!”她不顾危险冲上前,软剑刺向宇文成都后心。宇文成都回镗格挡,却被邀月抓住破绽,一掌印在他胸口。寒气顺着他的经脉迅速蔓延,宇文成都踉跄后退,喷出一口鲜血。
“走。”邀月抓住楚红绡的手腕,冰蓝真气在脚下凝结出一条冰桥。
两人踏着冰桥向对岸疾行,身后传来宇文成都不甘的怒吼。待他们消失在夜色中,岸边阴影处走出一名灰衣人,望着地上残留的冰痕,喃喃道:“移花宫的明玉功,果然名不虚传……”
荒村破庙内,邀月倚着斑驳的墙壁,楚红绡正用布条为她包扎伤口。“疼就说出来。”楚红绡见她眉头紧蹙,忍不住说道。邀月摇了摇头:“从小到大,受伤从不需喊疼。只是这毒……”她低头看着发紫的伤口,“有些麻烦。”
楚红绡突然握住她的手:“别怕,我会去求药,定会治好你。”邀月望着两人相握的手,眼中闪过一丝困惑,又很快归于平静:“随你。只是若有危险,不必勉强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,“你若死了,便没人给我寻冰了。”
夜色渐深,破庙外传来阵阵狼嚎。邀月运功压制毒性,楚红绡守在一旁,目光坚定。此刻的江都,一场更大的阴谋,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,而这对孤影,注定要在这乱世中,继续她们的冒险。
太行山脉的暮色被硝烟染成铁锈色,石飞扬咬着半块焦黑的烧饼,竹棒有节奏地敲打着路边的枯树,惊起一群乌鸦。
出门一趟,竟然带了一个漂亮媳妇回家,石飞扬的心情当真是舒畅!杨静好握紧剑柄,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黑影,凤目含霜:“怕是单雄信那厮又追来了。”
“来得正好!”石飞扬突然掏出面小铜镜,对着天边残阳晃得飞起,“小爷正愁没人陪我玩‘老鹰捉小鸡’!”话音未落,山道两侧响起震天响的牛角号,三百瓦岗寨精锐如潮水般涌出,单雄信手持枣阳槊立于高处,身后还跟着十余名蒙着面的神秘人。
“李二!交出《万毒归宗》,饶你不死!”单雄信的怒吼震得枯叶簌簌掉落。石飞扬却不慌不忙,从鹿皮袋里掏出个拨浪鼓,“咚咚咚”摇得震天响:“单二哥,您这阵仗是要办庙会?早说啊,我把江都的杂耍班子都叫来!”
话未说完,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,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。石飞扬怪叫一声,施展“幻魔步”,在刀光中穿梭,还不忘顺手抓过杨静好的手:“娘子,来段华尔兹!”
他说着周围的人都听不懂的怪话,竹棒却使出“獒口夺杖”,精准挑飞弯刀,天蚕丝如银龙出海,瞬间缠住三人咽喉。触网者惨叫着倒飞出去,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狰狞鬼脸。“好俊的功夫!”西域魔教的红衣教主突然现身,手中蛇形软鞭吞吐如电,“听说天蚕功不惧百毒,不知能否接住本座的‘蚀骨魔烟’?”
话音未落,毒烟已如潮水般涌来。石飞扬却不慌不忙,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竟是扬州特产的臭豆腐:“比起您这烟,小爷我这宝贝才叫‘生化武器’!”
他猛地扯开油纸,恶臭瞬间弥漫山谷。魔教众人纷纷掩鼻,攻势顿时一滞。石飞扬趁机施展“打狗棒法”中的“引狗入寨”,竹棒舞出万千碧影,将毒烟反卷回去。
“接好了您嘞!”随着他一声怪叫,魔教众人被自己的毒烟呛得涕泪横流,阵脚大乱。
单雄信见状,怒不可遏,枣阳槊舞得虎虎生风,竟施展出“槊破山河”的杀招。
石飞扬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风筝,线轴上缠着的正是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:“将军,咱们来玩个‘高空飞人’!”天蚕丝如灵蛇般缠住枣阳槊,他猛地发力,单雄信连人带马被拽上半空。“救命啊!”单雄信的惨叫在山谷回荡。
石飞扬却大笑着挥了挥手:“走好您嘞!记得回来请我吃烧鸡!”就在此时,客栈方向突然升起冲天火光——原来消灾帮的人趁乱在客栈设下埋伏,掌柜和伙计早已被收买。
“不好!”杨静好脸色大变。石飞扬却狡黠一笑,从鹿皮袋里掏出个小药瓶:“早防着他们这手呢!这是用《万毒归宗》研制的‘醉仙散’,专破迷香!”
两人施展轻功,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客栈。
客栈内,消灾帮的人正准备对客人下手,却见石飞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竹棒上还挑着一串鞭炮:“各位是来给小爷庆祝的?来得正好,放个鞭炮热闹热闹!”
鞭炮炸开的瞬间,“醉仙散”化作五彩烟雾弥漫全场,敌人顿时瘫倒在地。
“这招叫‘烟雾弹里找乐子’!”石飞扬得意地晃了晃竹棒,突然瞥见角落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——竟是消失已久的宇文成都!他手持改良后的镏金镗,镗头还装着淬毒的倒刺。“李二,这次看你往哪逃!”宇文成都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。
石飞扬却不慌不忙,掏出个喇叭大喊:“各位父老乡亲看好了!免费看‘人兽大战’!”说着突然将杨静好护在身后,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暴雨般射出。
“银丝缚魂!”随着他一声清喝,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竟被天蚕丝死死缠住。
石飞扬趁机施展“打狗棒法”中的“落水打狗”,竹棒重重砸地,整座客栈剧烈震颤,青砖如炮弹般激射而出。宇文成都左支右绌,身上很快被划出数道血痕。
就在此时,神秘蒙面人中突然冲出一人,手中长剑直指石飞扬后心。
杨静好惊呼一声,挥剑挡下。剑刃相交的瞬间,蒙面人的面纱被剑气掀起,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——竟是从移花宫偷跑出来的石飞扬的小妾丘淑惠!
“姑娘!你是谁……”杨静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。
丘淑惠却不答,玉脸冰冷如霜,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。
石飞扬见状,突然掏出个酒葫芦,仰头灌了一大口:“两位娘子先别打!不如咱们坐下来喝杯酒,聊聊人生?”
他的插科打诨却让战局更加混乱。
单雄信趁机重整旗鼓,西域魔教众人也缓过劲来,再次发动攻击。石飞扬突然将杨静好和丘淑惠拉到身后,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疯狂涌出,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银网。
“看招!”石飞扬大喝一声,银网如巨蟒般席卷而出。敌人顿时惨叫连连,内力如决堤之水逆流,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画出诡异的图案。石飞扬却还有闲心调侃:“各位的‘吐血表演’真是精彩,小爷我给打满分!”
单雄信等人无奈地逃离现场,石飞扬晃着空荡荡的酒葫芦,望着满地狼藉,突然大笑起来:“这趟回太原的路,比扬州的庙会还热闹!”
杨静好白了他一眼,却难掩眼中笑意: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场面,看你怎么办!”石飞扬突然搂住她的腰,在她耳畔低语:“有娘子在身边,就算是阎王爷来了,小爷我也能和他赌两把骰子!”说罢,又横臂搂过丘淑惠,跳上朱雀的背部,三人乘坐朱雀,飞往晋阳。
远处,单雄信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,握紧了拳头:“李二,咱们的账还没算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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