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流金岁月（2 / 2）

城里游手好闲小偷小摸的多了，农村的风气也不好了，偷鸡摸狗，赌博成风，村庄的牛羊也不能像以前那样，随便赶到山上了，需要专门人看管。

大家手里都没钱，做生意相互欠账，打白条子，生意不景气。

“你下一步准备做啥？”感慨了一顿，马三问。

“听说聚宝庄出金子，有的人挖得发财了，我准备过去看看。”朗杰说。

马三听了，眼睛一亮，说：“正好店里不景气，我和你一起去看看，路费我全包了。”

九月后的天气早已经有了阵阵凉意，朗杰又成了穷光蛋了，马三给了他一百块钱，出去置办了几件厚实轻便些的衣服，休息了两天，两个人直奔火车站。

坐火车的人特别多，都是背着行李外出讨生活的民工，车厢里特别拥挤，连走廊里，厕所门口都挤满了人，空气里弥漫着酸臭难闻的汗腥气，夹杂着食物发霉的混合气味。

他们来到聚宝庄，见有几个人一同下了火车，搭伴一起辗转进了淘金地带，听说有人挖出了半斤大的一块金子，一时间从陕西、青海、四川、涌来了许多人，整条沟里，人山人海的，挤满了几千号人。

有钱的雇人挖金子，没钱的被人顾。有的人轻轻松松挖了块狗头金，一夜暴富；有的人一连几个月一无所获；有的人甚至因为塌方，被埋进沙坑里。

马三和朗杰决定先给雇主们打工，每个人每天可以挣5块钱的工资，一个月以后，通过给别人打工，学习到了挖金澄金的工序，有马三的资金支撑，他们也合伙办理了采金证，有了自己的地盘。

开始他们不敢轻易雇人，只是自己挖沙澄金，但效率太低，后来就雇人挖，几个月下来，运气还不错，陆陆续续挖了些碎金子。

马三觉得雇人不好管理，工人们随便哪个手指缝缝里夹，耳朵、屁眼里塞，偷走的金子远远比挣得工资多，他让朗杰独自干，自己开始用手里的现金，由少到多地贩卖金子。

朗杰人年轻体质好，浑身有使不完的劲，甩开膀子守着摊子，一点一点地挖砂澄金，收益还不错，他写信让胖墩赶紧来，但是迟迟没见胖墩的动静。

有一天早晨，朗杰带着几个人撅着勾子，正在清理沙子，有五个青海来的汉子路过他的地盘，看到他有几个吃剩的大饼放在沙坑边，停下来脚步不好意思问：

“老板，你这几个饼子可以送给我们吗？”

朗杰爽快地说：“可以呀。呶，那儿有热水，自己倒了水就饼子吃。”

听着他们的土族方言很重，知道他们是青海人，一抬头看到他们背着行李远行的样子，就问：“你们要回家吗？”

“唉，没法儿提了。老板说好的每天5块钱，我们几个人一连给他干了三个月活了，但是没有挖到金子，工资发不出来，一天天等下去，我们熬不住了，要返回青海去了，还没吃东西哩。

嘿嘿，看着你面善，就想和你要这几个饼子吃。”其中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伙子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