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 接踵而至（2 / 2）

季晚棠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了一跳，知道寒灾还是她经历过，可是这个旱灾，还旱得不严重的情况，她又是如何知晓的？她前世不过一个被困在这后宅中的妾室，又有谁会告诉她，她又从何听说起呢？

原本谢闻璟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因为寒灾有些沉闷的气氛，但他看到季晚棠的神色有些沉重，不由得又被拉入对百姓的担心之中：“还在担心今年的寒灾吗？”季晚棠回过神来，摇了摇头，想了想，还是道：“我相信公子和京都各位大人的能力，只是……不知道有句话公子听过没有。”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祸不单行，福不双至。”季晚棠缓缓吐出这句话，只见谢闻璟怔愣了一瞬，随即眼神顿时沉了下去，认真地看着季晚棠：“你的那个梦里，还出现了什么？”季晚棠抿了抿唇，笑容有点苦涩：“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，但是我在梦里，觉得今年的夏天会格外难熬。”

谢闻璟一下明白了季晚棠的意思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：“我明白了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
“算了算了，过年呢，不谈这些，先着眼于当下，把寒灾过了吧。”担心过后，季晚棠又恢复成那副笑容灿烂的模样，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把她打到。她把方才升腾起的疑问都埋在心底，把它归结为“等时间到了，就会有答案”的问题。

谢闻璟最欣赏的就是季晚棠一直都是活在当下的人，哪怕是为了报仇，却也不会耽搁自己的生活，把自己的生活都仇恨化，仿佛人生都是为了报仇而活的。

他之前去大理寺和唐司明共事过一段时间，自然也看到过不少人为了报仇，把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，报完仇就来自首的也不在少数。

“是，过年呢。”谢闻璟脸上多了分笑意。

晚上望舒古灵精怪地祝她位份晋升，说得煞有介事，不像是抬成了平妻，倒像是直接成了正妻一样，一点都没有管一旁彩鹮的死活。彩鹮的脸色即使在室内的温暖笼罩下都有些发白，看着谢闻璟和季晚棠恩爱的模样，听着望舒一口一个“少夫人”，心里犹如针扎一般。

可笑的是，她现在居然对季晚棠升不起任何嫉妒和怨恨的心。

彩鹮都觉得，和几个月前的自己相比，自己像是换了个人。

季晚棠笑着看着望舒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：“你弟弟呢？过年也让他一个人吗？”“少夫人说羲和啊，奴婢得了公子的首肯，过年前把他接来了府上，现在他在奴婢的屋子里住着。”说着，望舒就要给谢闻璟下跪。

谢闻璟的眼神都没落在望舒身上，语气冷淡：“不必，你弟弟要是出事了，想来你也没什么心思伺候夫人。”望舒没有反驳，这是实话，但是她仍然感激谢闻璟允许她把弟弟带进府。这个冬天有多冷是有目共睹的，她虽然时常带些银钱回家，但弟弟毕竟还小。

“彩鹮呢，一家人可还好？”季晚棠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彩鹮，心知彩鹮因为什么心不在焉，故意问她。

彩鹮回过神，忙答道：“多谢夫人关心，奴婢一家都在府上，一切都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季晚棠笑得意味深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