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四十九章 铁龙震天下,新的和约!(1 / 2)
郑和率领船队凯旋归来的消息如惊雷炸响,席卷金陵城,瞬间点燃了百姓心中的炽热情焰。
数年来,大明的出海热潮如烈焰燎原,愈演愈烈。
前往倭国、远赴南洋,早已不再是新鲜事;往来台湾,更是如同走亲访友般寻常。
然而,那更为遥远的大洋深处,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,令人心生向往却又望而却步。
如今,郑和的归来如同一道耀眼的曙光,刺破了这份未知的迷雾,掀起了街头巷尾的热烈议论。
人们三五成群,围聚在茶肆酒肆,眉飞色舞地揣测:这是否意味着通往那广袤新大陆的航线,已然彻底贯通?
金陵城宛如一锅沸腾的热汤,喧嚣、振奋与憧憬交织成一曲激昂的乐章,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中,久久不散。
相较之下,蒸汽机公司新建厂房、专门打造大型蒸汽机车,以及朝廷宣布兴建全国首条铁路的计划,却未能在民间激起太多波澜。
这几年,大明的新奇事层出不穷,令人目不暇接。
从水泥铺就的宽阔大道到蒸汽驱动的机械奇观,百姓早已见惯了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,心态从最初的惊叹转为习以为常。
在他们眼中,铁路不过是一种特殊的道路,与水泥路并无太大差别,远不及海外探险的传奇故事那般引人入胜。
然而,朝堂之上,情况却截然不同。
文武百官被铁路兴建所需的天文数字震慑得瞠目结舌。
据估算,这笔巨资足以修建数十条水泥大道。
若非朱允熥以帝王之威强令推行,怕是满朝上下无人敢于附议。
毕竟,用如此庞大的开支来修一条路,在许多老臣看来,太过疯狂了。
他们私下议论,忧心忡忡,唯恐这雄心勃勃的计划若有闪失,将拖累国库,动摇根基。
大明首条铁路的路线,早已由朱允熥亲自圈定,规划周详:自金陵启程,途经镇江、常州、无锡、苏州,直抵申城。
随后南下,经嘉兴至杭州,再折向湖州,继而前往宣州,穿越太平府境内的抚湖与马鞍山,最终返回金陵。
这条线路宛如一条巨龙,蜿蜒盘旋,勾勒出一个覆盖长三角的恢宏环形圈域。
它不仅将经济最为繁荣的城邑尽数囊括,还巧妙纳入了数座矿藏丰富的重镇,为日后利用铁路运输矿产资源奠定了坚实基础。
毫无疑问,这条铁路一旦落成,势必如血脉贯通,为大明的经济腾飞注入无穷活力,其影响之深远,难以估量。
皇宫,勤政殿内。
一场御前会议正在进行。
殿中烛火摇曳,映照着群臣肃立的身影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。
新政推行以来,整体势头虽如江河顺流,进展顺畅,但并非毫无波折。
毕竟,只要有人在,便免不了利益的纠葛与争斗。
有些人即便已将利益的大半收入囊中,仍贪心不足,恨不能将所有好处尽数独吞,丝毫不愿他人分毫。
这种赤裸裸的欲望,根植于人性深处,难以根除。
人心复杂,远非棋盘上的棋子,可以按既定的轨迹运行。
即便是一项对上下皆有益的政策,也可能因私心作祟而受阻,难以落地。
因此,在新政推行的过程中,因暗中抵触、阳奉阴违而被朱允熥果断免职,甚至治罪的官员,并非个例。
这些人或明或暗的“软对抗”,如涓涓细流,虽未掀起滔天巨浪,但在平静的朝堂之下,仍激起阵阵涟漪。
幸而,在整体利益未受大的侵害、朝局保持稳定的前提下,这些零星的反对声,终究未能成气候,未曾掀起什么大的风波。
在以前老朱治下,官员的升迁与罢黜本就是朝堂常态,或因功擢升,或因过获罪,起落无常。
如今,朱允熥承继大统,亦延续了这份铁腕作风。
他不仅沿用了太祖的密探制度,派遣耳目遍布四方,刺探各地真实情形,还巧妙利用邮传部的书信网络,开启了“全民监督”的新篇章。
百姓的来信如雪片般飞入京师各部,或诉冤屈,或揭弊端,比之以往的监察手段更为直接、更为犀利。
除此之外,朱允熥还设立了密奏制度,特许少数心腹重臣,在遭遇紧急或重大事件时,可绕过通政司与政务处,直接上呈密折,密封送至御前,由他亲手拆阅。
密奏内容,除皇帝与上奏者本人,再无第三人知晓。
这份绝对的机密性,不仅确保了信息的真实可靠,更让朝臣心生敬畏,唯恐别人告秘密告御状,不敢轻生异心。
这一系列环环相扣的制度,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,将大明的每一寸土地牢牢罩住。
无论是边陲小镇的细微动向,还是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,皆逃不过朱允熥的耳目。
他对天下局势的掌控,精准而深刻,犹如手握棋局的至高棋手,每一步落子皆胸有成竹。
正因如此,新政才能稳步前行,渐显成效。
直至今日,原来的许多封建地主,大部分都已经转为了手持大量公司股份的新型产业资本家。
立场一变,看法自然也跟着改变。
很多变革,甚至都不用朱允熥去主动推动。
此际,群臣肃立殿中,望向御座上的年轻帝王,心中既敬且畏,深知这位君主看似随性风流,实则能洞察秋毫,手段雷霆,绝非可轻易糊弄之人。
“坐吧,大家伙儿都坐下说。”
朱允熥轻轻一挥手,语气温和。
一队太监悄无声息地步入殿内,动作整齐划一,在每位大臣身后放置了一把精致却低矮的楠木凳。
凳子虽小巧,雕工却细腻,透着一股朴素的尊贵,与金銮殿的庄严肃穆相得益彰。
群臣面面相觑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彼此交换着不解的目光。
这样的安排,在朝堂上可是前所未有。他们一时揣摩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意,气氛中多了几分谨慎。
朱允熥目光缓缓扫过殿内,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传遍大殿每个角落:“自今日起,凡朝会超过一个小时,凡有资格入殿议政的臣工,皆予以赐座。”
“朕不希望你们心神耗费在站立的疲惫上,心中暗自盼着散朝归家,而是将全部精力倾注于为国谋策,为民解忧。”
朱允熥太明白这些朝臣的心思了。
那些在朝堂上站立良久的大臣,与他前世记忆中那些被冗长会议折磨的普通人并无本质不同。
站得久了,腰酸腿麻,思绪早已飘散,满心只想着会议何时结束,哪还有余力为国事思考太多?
前世一些让底层打工人站立开会的会议,纯粹是为了进行服从性测试,形式远超实质。
而朝堂之上,君臣共议国事,却需要真刀真枪的智慧与谋略。
过度强调臣下的恭顺,或许能彰显皇权至高无上,但若因此让臣子心力交瘁,疏忽了治国理政的根本,又何谈社稷长久?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