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第 103 章(13.8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)(2 / 2)
这事和孟裕安有关,关服也能通过设定来补全当时的事件全貌。
“看结果。”
楚祖说,“如果是之前专员,会在最后大结局才捅出来,等大祖破防再追忆往昔。”
“那个时候事情已成定局了,追忆往昔就是单纯的追忆往昔。”
他笑了笑,“搞不好还能来点‘你怎么成了这种人’这类的金句。”
小黄鸡认真道:“那我真的会冲他狂吐口水。”
楚祖:“目前还没结局,连第二经济法都没改。现在提到那通电话,目的就不是扼腕世事无常,是孟裕安此时行为的强动机。”
他的语气有些惋惜:“要是清醒的是大祖,可能效果会好点,但他面前是小祖。”
小黄鸡想了想:“其实我一直觉得小祖会比较好说话。大祖看着会被感化,但很难搞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搞不懂比较好,偏反派立场的话,读者只用看言行,留有的空间更大,也不显得矫情。”
楚祖不吝夸奖,挠挠小黄鸡下巴。
“你现在懂得好多。”
小黄鸡谦虚道:“没有没有,我其实没搞懂,是您改得好。”
“不过你说感化……”
楚祖说,“小祖倒也不是不能感化,但前提是他得打不过你,不然他怼不过的时候就会暴走砍人——对他哥也没例外。”
孟裕安打得过祖岐安吗?
小黄鸡开始琢磨,要不要适当调整「王大师」了。
哎,都怪它,运行速度太高,对面呆毛小鸡比不上。
祖岐安先有了动作。
持刀的人往往给人的威慑力远超持枪的人。
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禁枪,人们对枪支的了解甚少,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刀锋的尖锐。
另一方面,刀是一种冷兵器,与身体的接触更加直接。
想到刀割入肉|体、撕裂皮肤的画面会让人产生更强烈的恐惧感。
并且,使用刀意味着攻击者必须靠近受害者,近距离的侵略行为带来的威胁性更大。
祖岐安刺向孟裕安的动作很迅捷,他动作开合小,刀在空中划过微小弧光,孟裕安得屏息凝神才能避开。
短短几秒已经结束数次交锋,有几次刀尖利他的咽喉或是前胸都只剩几厘米。
上次在游戏里的厮杀已经足以证明祖岐安的实力。
他的身手非常令人费解,没有成型体系,也不属于街头打架,更像是经常要人命的杀手摸到了门楣。
孟裕安本来就是跑着来的,体力有消耗,走廊的狭窄空间想避开攻击很困难,几次下来,他已经开始力不从心。
孟裕安干脆找机会蹿进了门里。
他看清楚了,祖岐安全是冲着他来的,早就不把喻言放在心上,把人往里带反而更安全。
他也看清了沙发上的祖岐生。
躺着的青年呼吸很浅,半张脸被头发挡着,露出的一半苍白如尸体,显得很虚弱。
正看着,祖岐安直接将刀掷出,他铆足劲才闪出躲避的角度,他一躲,刀直冲沙发而去,最后钉在了离祖岐生只有一公分之隔的靠垫上。
一时间,房间安静了几秒。
两个清醒的人都僵住了,没有动作。
孟裕安反应很快,他知道自己讨不了好,情急下直冲沙发而去,赶在祖岐安之前拔出那把刀,并站在昏迷的青年身边。
终于,行动精密如杀人机器般的祖岐安选择了停手。
——暂时停手。
“滚开。”祖岐安的眼神更冷了。
孟裕安满头是汗,剧烈地喘息着,一手扶在沙发靠背,这对祖岐安而言明显是威胁,像在拿他哥当条件。
“我只是来问些事……你不用这么大反应。”
孟裕安没提祖岐安对喻言动手的事。
祖岐安太紧绷了,现在不是刺激他的时候。
“我不用这么大反应?”祖岐安咀嚼这几个字,“我有什么反应也需要你来规划?”
那把刀在孟裕安手里转过半圈,最后被反手握住,刀尖对准自己。
他抬起双手,明显是投降的姿势:“我记得金融街不允许伤害行为。”
没说的是,要不你也冷静点?
“我们见过面,在那家餐厅,我和祖岐生吃了饭,那时我才刚来金融街。”
孟裕安说,“吃饭前我看了你的游戏,那场剪刀石头布——你记得我吗?”
祖岐安:“现在记起来了。”
他嗤笑,“孟警官,对吧?”
“我已经不是刑警了,现在也是个拿闲工资混日子的公务员。”
“金融街没有公务员。”
“那我就是个普通玩家,像普通玩家那样,来找祖先生寻求帮助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是来提供帮助。”
祖岐安嘲讽说,“金融街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好地方,什么怪事都能发生。”
孟裕安依旧有足够的镇定和判断力。
“如果你需要帮助,我会尽我所能,如果不需要,那你就当怪事一桩吧。”
他说,“不管你今晚想做什么,如你所见,我其实阻止不了你,只能拖延时间。你会打晕你哥第二次吗?”
祖岐安的脸黑了下来。
这一刻,孟裕安清楚意识到,镇定和判断有时候也没有作用,和祖岐安讲道理是压根没用的。
在他面前,事情没有对错,他会用自己最舒适的模式运转。
孟裕安在瞬间做出决定,主动上前,想要控制住他。
而手刚抬起,刀落到地毯上,祖岐安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“你可以杀了我,但你不能杀人。”孟裕安快声说,“你和你哥——”
“我说了让你滚开。”祖岐安说,一脚踹在他小腹。
完全没收着力道,孟裕安绞心地痛,无数片段在他脑海中流窜。
祖岐生的预想全部落空了。
他弟弟没能在正常社会生活,现在已经成年,他做出的独立判断就是这样。
祖岐安一脚踩在孟裕安肩膀上,把他翻过来,自己蹲下,刀抵在他脸侧,朝他笑。
和祖岐生如出一辙的面容,但没有任何温文尔雅,带着点调皮,又幸灾乐祸的笑。
“我不擅长审讯……用你们的说法是审讯吧?无所谓了”
祖岐安把刀锋移到孟裕安手腕,说。
“一开始我也不会打架,玩家教我的,你懂吧,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,会遇到提倡暴力的游戏。”
“那时候我问我哥,咱们还要遵纪守法吗?他说随便。”
“然后我就开始学,打架这事吧,不用过脑子。也不存在什么教学,只要挨打足够多,怎么也能熟能生巧。”
“记不住动作,那就记住疼,记住每一次没有结局的噩梦,直到你也能成为噩梦。”
“审讯是不是能成为噩梦的同义词?”他问。
孟裕安忍着冷汗,他瞥了眼祖岐生:“不是……你想问什么?”
“是这样的,孟警官。现在不在游戏,按理说我和你也没冲突。但你来得很快,时机又正好,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。”
祖岐安说,“你说,为什么之前没赶上,现在就赶上了呢?”
孟裕安沉默不语。
手机响起的时候,他心跳漏了一拍。
接着门就开了,祖岐生的助理站在眼前。
他赶上了吗?
好像是。
孟裕安的工作就是这样,他们大多时候都在奔赴,尽职尽责地减少可能发生的悲剧,或是给已经发生的惨案写下句号。
多逮捕一个嫌犯,等于再多救无数人。
也经常发生赶不上的情况,他们无法决定每件事都按照最好的可能发展。
刑警的心理素质必须高,得有同理心,但又不会被同理心吞噬。
但祖岐生的那通电话不属于错失机会。
不是没赶上,哪有延续了这么多年的没赶上?
那是什么?
孟裕安也不知道。
如果他足够妥帖,真的惦记着曾经照顾过的小孩,他应该时常沟通,打个电话而已,多去看看他们而已,能耽误多少功夫?
他知道这对兄弟有多古怪,古怪的小孩加上不知悔改的父母,后面的故事简直直接写明。
他只是什么也没做,直到事情发生后才后知后觉。
而直到现在,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为没能做的事懊恼,还是单纯受不了这件事对他的压力,在尝试寻找能让自己好受点的做法。
“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赶上了……”
孟裕安说,“那你能让我帮你吗?”
不是因为想要挽回,或者其他目的。
他不再是刑警,身上有任务,按理说应该得分轻重缓急。
如果他依旧想涉险,想解决多年前未能解决的矛盾,那或许只有一个原因——
他只是……被那股味道折磨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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