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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第 100 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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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煜不是主要角色,  和喻言类似,属于背景板里的背景板。

        楚祖从系统方面查不到沈煜的资料,  所有有关他的信息都是从金融街玩家手里买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也算是个传奇人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白了,  来金融街的玩家,都是现实世界的失败者。走投无路后遇到了机会,便迫切又渴望想要抓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也属于走投无路的一类,  他在和董事会互殴的时候,  被自己亲哥哥捅了一刀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司公司内斗通常被戏称为“武斗”,什么抢公章啊,  什么报假警啊,  什么武力占领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说中的商战往往违法又致命,  现实世界的商战属于经常合法但有病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和他哥的关系介于两者之间,  违法且有病。

        完全是是字面意思,  沈煜在血洗董事会期间,  被他亲哥捅了一刀—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在icu呆了很久,等人清醒,手里股权被稀释,  因过去一力主张的多个项目被冷处理,  多项对赌失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仅失去了在公司的话语权,  还背了一屁股外债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以说,  沈煜完全输在了突发意外上,能力很强,不过身体不允许支持他处理惨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不忍看到自己哥哥被捕入狱,  干脆来了金融街,  认为等离开的时候,  身体养好了,  那些破事也差不多了结,  方便他从头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玩家能打听到这些消息,还是因为沈煜主动把自己的故事当作饭桌谈资,讲给了短期合作伙伴。

        系统挺不理解,干嘛要把自己的私事摆出来讲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祖就绝对不会拿过去说事,就算问他他脸上,他也说自己全忘了,不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楚祖评价:“会讨人喜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黄鸡:“他是在卖惨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可金融街又不吃这套,而且比他惨的人多着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楚祖:“一般来说,如果你能在一个人身上看到‘勇气’、‘幽默’、‘一技之长’、‘老好人’、‘置身危机’、‘被爱戴’、‘努力’、‘痴迷’、‘不公正的伤害’……之中的任意几点,你很难讨厌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公式套在人物创作上很有用,尤其是个性不用太鲜明的配角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金融街,把自己安排在配角的位置会很安全,像是交出了交易的主导权,让对方认为自己才是天选的“主角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却是,天选的“主角”换了一批又一批,沈煜爬到了企业话事人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市面上流通的故事居然还是《我哥捅我,so  sad》。

        企业的写字楼不知比从隋老板手里搞来的工作室好了多少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十多层的高楼仅服务于一家企业,大堂是近百平米的挑高大厅,落地玻璃被打扫得干净,自然光线充足明净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置办了npc服务,就和高档住宅外的安保一样,这些npc充当廉价劳动力,跟在员工后面提供各项服务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进入写字楼,到迈入电梯,再去到会议室,期间没有一个员工打扰沈煜,连眼神也没有,全当他不存在,只忙着手里的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楚祖一路都在不动声色打量沈煜。

        近期很多人说喻言学到了半分祖岐生的影子,他被教得好,像变了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本质上只是穿衣风格的改变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喻言以前怎么便宜怎么来,唯一一台工作用正装还是打折促销货,完全不合身,还是隋老板嫌弃他拿不出手,逼他去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衣着改变,加上事情堆积后全心投入,喻言瞧着是听能唬住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也只是瞧着,他因为小祖不搭理他这事惆怅了好久,晚上诉苦都变了主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和祖岐生气质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祖岐生属于典型的斯文类型,和气,好说话,对谁都是好态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的长相也属于儒雅类,有很重的书卷气,眉眼之间线条温和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眼神太具攻击性了,是决策者说一不二的眼神,被注视的时候感受不到他在看你,他并不在意你的任何观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自己有意识收敛,但消除不了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,来了金融街也改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不定,就是因为这份自知之明,他才搞出了《我哥捅我,so  sad》的神经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没给祖岐生讲故事,他们算“熟悉”,没几次正式见面,但合作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都是上道的玩家,也都清楚对面是个什么东西,没必要再从第一步建立初步关系做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交涉非常顺利,助理送来的一杯咖啡还没喝完,他们已经聊完了大部分内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室开着暖气,祖岐生还是裹着外套,手套不离身,沈煜脱了正装外套,只剩一件衬衣,在商业会谈中算不礼貌,他也不是很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一个私人问题,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。”沈煜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本来就是私人聊天。”楚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煜笑了笑,卷起衬衣袖口,他像是想用不正式的行为拉近彼此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最近真是不太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,“您这儿的淤青还没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祖含笑点头:“最近忙,没时间去医院,这也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人说,您最近经常去医院。没有窥探您私生活的意思,只是看着有些吓人,他们说看到您满身血,您的助理吓得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祖还是微笑:“谢谢您的关心,您想问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一个兄弟。脑子不太好,是生理性疾病,从小就这样。我们家孩子挺多的,我就和他关系最好,因为他好骗,稍微说两句,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他不会参与家族内部的任何权利纷争,他没那脑子,我当然会喜欢他,对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他捅了我一刀,他说,他不知道我在忙什么,还问我为什么不陪他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煜说,“他问一句,捅我一刀,大概重复问了八九次吧。我是想先把人安抚住的,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,人发起疯来压根听不进话。他还很委屈,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哭得稀里哗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意识海里,系统嘀咕:“都谈妥了,他怎么还来个售后故事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人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处理好兄弟关系,见不得别的兄弟关系好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。生意谈的差不多,他在估量风险。”楚祖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不是把利弊都讲得很清楚了嘛,风险很大,但回报颇丰,搏一搏,单车变摩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黄鸡最近和关服的小鸡联系紧密,双方都想从对面打探宿主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关服的呆毛小鸡除了喜欢温文儒雅骂人,还喜欢拿很老的流行用语当口头禅。

        呆毛小鸡还警告小黄鸡别想偷偷摸摸搞大事,他的宿主虽然看着只是只丑陋小猫,但凶起来也不是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能扶老奶奶过马路,也能骑老爷爷过马路,黑化只是一念之间,懂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黄鸡没懂,但小黄鸡耳濡目染,也顺来了不少经典用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煜认为,最大的风险就是小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祖分析道,“他被几刀断送了所有事业,比任何人都清楚血亲发疯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祖平时表现和沈煜他哥没区别,还要更不可控。要是哪天大祖被小祖弄死,他的所有投资就都打水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系统:“……那,咱们换成小祖一段时间,把大祖的事交给「猫鼠游戏」?我再去商场买个商业托管,修改下底层代码就能缝着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近两兄弟关系很僵,宿主基本在处理大祖的事,小祖由「猫鼠游戏」托管,在游戏里混得风生水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常情况下,祖岐生是没有“吵架冷战”的概念的,他不会主动低头哄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卖掉对弟弟的感情后,一直以来,小祖才是追赶的那个。

        系统调取了近期「猫鼠游戏」的数据,数据显示,它一直在分析小祖该有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得出的结果就是冷战。

        祖岐安受不了自己的价值被分割,而且,因为喻言那通电话,他哥对游戏的掌控不再全部系于高强度探索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通电话就能解决很多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,在人质争夺战后,祖岐生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了“慈善”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以前,他还会因为游戏多看弟弟两眼,现在两眼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家里,他和喻言沟通得更频繁,祖岐生是个不吝夸奖的老板,他对喻言态度可以说是比亲弟弟还亲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「猫鼠游戏」认为亲弟弟是这么觉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祖岐安的脑子想不出解决方法,只能变本加厉参加游戏,哪怕不是他哥安排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要花光所有的时间和精力,最好是奄奄一息,回到家后才没功夫去想有的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小黄鸡一直盯着,时刻调整「猫鼠游戏」,说不定小祖会再去交易所卖点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对于他而言,交易所不是舍弃和获得,而是把自己处理不好的麻烦全部抛进去的垃圾桶。

        系统也和楚祖报告过小祖的状况,宿主说他心里有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没到小祖改变的时候。”宿主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系统那时有些不解:“小祖需要改变吗?他现在的人设好像已经适配结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《第三经济法》是祖岐安敲定的,虽然系统目前还不清楚宿主要怎么让小祖拿到权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的祖岐安浑身都是不安全感,觉得自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,他哥越能单挑大梁,他就越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的作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没有可能被抛弃的恐惧,恐惧被他贱价卖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金融街的判定下,他的自我保护机制被卖掉了,警觉性也被切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记得当初在工厂抱紧他哥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,对于他哥当时给的反应也只感到莫名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类需要克服恐惧,来提高心理韧性和应对未来挑战的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祖岐安不具备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能让他稍微心安的只有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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